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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瓶邪]咋就停水了呢

停水停电真的很痛苦
以下正文——

这个福建嘛,台风也是挺多的。不过雨村四周都是山,台风多多少少会小一点,威力也就没那么大了。

但威力没那么大的台风,把这穷破村吹个断水断电也是绰绰有余。

自从搬来雨村后,我还没遇到过台风,小时候在长沙在杭州,台风什么,不存在的;后来天南地北的跑,雪崩暴雨泥石流我都碰上了,就是没有碰到台风。因此我对台风的印象很模糊,一直到来了雨村,当第一次碰上台风来了的前一天,我还在屋顶继续晒咸菜。

第二天我醒过来的时候,窗外一片狼藉,咸菜与鸡毛到处都是,鸡笼被移到了里屋,受惊的鸡跑不出笼子,咯咯咯地狂叫,闷油瓶在一点点地收拾残局,远处他经常巡的山肉眼可见倒了一片的树,连带着山上的电线杆一起。我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。

果然,胖子在我醒后不久回来了,嘴里还骂骂咧咧的。我走上去,得到了一个意料之中的消息,停水停电。

“别的屋子都不停,咋就我们这一栋停?供电局知不知道这里面住了什么人?他竟然敢断倒斗一哥的水电?”

“这和倒斗没什么关系吧,断就断了,胖子你也太小题大做了。”

“说你天真你还不承认呢,你这种公子哥是没经历过夏天停水电的日子,连我这北京人都受不了。”

其实我觉得停水停电没多大的事,吴山居断水断电的日子我都忍过来了,这雨村不怕。但我忘了那时候是秋天,在杭州,天气不冷不热的最是舒服,没水去小卖部买就是了,洗澡回我爸家也可以,现在,雨村的八月盛夏,没一天空调人就是条咸鱼,何况我现在进入养老模式,养尊处优享受至上,这雨村夏天就没有试过不开空调的日子。等我认识到这一点时,天已经完全黑了。

周围的灯火一盏盏亮了起来,隔壁大妈的家里更像是嘲讽般的将家里照的灯火通明,衬托出我家黑灯瞎火的凄惨可怜。

可怜的不仅是我们家没有电,更重要的是没有水,我被热出了满身大汗,却连个洗澡的机会都没有,身上臭烘烘的,连我自己都嫌弃我自己。没办法,我只能做小伏低,向胖子诚恳地承认我的无知,让他带我去隔壁大妈的屋子里洗澡。

没想到胖子接受了我的道歉,却不接受带我去洗澡:“得了吧,那大妈不待见你,也不待见我啊,我宁愿让自己臭一天,也不去那接受她对妇女主任的嘲笑。”瞬间我愧疚的歉意消失殆尽,直骂他不够兄弟,让我一个人去那出丑。

闷油瓶站在一旁静静地听着,等到我们渐渐平息下来后,才淡淡道:“我和你去。”说完便打着手电回屋拿衣服去了。

我们三个都和大妈不大对付,过去都是去被嘲笑的,我心里一直有膈应,觉得闷油瓶这样高高在上的仙人,即便我把他接出来了,仙人下了凡,也不应该受到这样的待遇。何况他这种无欲无求的人,洗澡都是用山上凉水解决的,为了我大费周章,我心里也有点不是滋味。

既然他答应和我去,那也没有拒绝的道理。我们两个轻装减行,只带了毛巾牙刷等和换洗衣物,在胖子啧啧的“宠天真宠成这样”的嫌弃中出了家门,不过闷油瓶好像还有点受用的样子。

到了大妈家门口,我本来想硬着头皮上,挡下大妈的嘲讽,让闷油瓶先去洗,但闷油瓶拦下我,说“我来”,话毕直接敲了敲门,连让我拒绝的机会也没有。

大妈看到是我和闷油瓶,换上了一副假惺惺的同情的表情:“呀,是小张和小吴啊,你们咋来我这了。”

呵,我心道,明知故问,欲盖弥彰。

没等我说话,闷油瓶开启了影帝张模式,先是把大妈从头夸到脚,又从外边赞到内心,用词极其丰富,把大妈硬生生夸成朵花,再极其委婉的提出想要洗澡的要求,用上了连我都不知道的谦词敬词,还辅之以这样那样的诗句,我觉得我都不是来洗澡的,是来听闷油瓶现场教学语文的。这堂拍马屁加语文课的后果就是,大妈彻底地改变了对我和闷油瓶,不对,对闷油瓶的看法,直把闷油瓶当自己人看,语气一改之前的嘲讽,“咱张小哥”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。气的我差点跳脚。

谁是你张小哥啊,你张小哥的男人在这。

闷油瓶见我情况不对,直接把我往浴室里推,然后继续和大妈实行暖男攻略。

我气不打一处来,虽然我知道这不是他的真面目,但你也好歹这样对待下我呀,谁想天天看着你冷冰冰的样子。

我洗完出来,轮到闷油瓶去洗,他经过我身旁时轻轻捏了下我的手,像是在叫我别生气,我的气就消了一半,坐下来和大妈强行尬聊。

事实证明,我和大妈聊天还不如让她一个人在那夸闷油瓶来的话多。几次切入话题失败后,我放弃了和她谈台风谈停电谈妇女中心的想法,听她在那把闷油瓶吹到捧上天去。她说的眉飞色舞,神采奕奕,让我不经想知道闷油瓶到底说了什么,才能让一个人对另外一个人的态度发生这样大的转变。

社会啊,闷油瓶,社会。

闷油瓶洗完出来了,还没擦干尽头发,发梢上的水滴还在往下滴,大妈眼尖看到他,一个劲的朝他招手,让他过来坐,继续他们的聊天。我想着大妈的空调也太大了,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,虽然闷油瓶体质好,这样吹迟早也会感冒,便拉着他和大妈告辞,赶紧回家睡觉去。

大妈一直把我们送到门口,临别还依依不舍地握着闷油瓶的手,要他以后经常来,洗澡睡觉什么随意,尽管提,闷油瓶也很给面子的用力点头,直说“一定一定”。走出门之后,他就瞬间恢复到面瘫模样,连个屁都不放了。


把我给气的,我决定一晚上不搭理他。

闷油瓶看我气呼呼的,轻轻叹了口气,停下脚步,拉了拉我的手也示意我停下,就着点点星空把我拉到怀里,给了我一个吻,吻完也不放我走,和我额头抵着额头,看到我的眼睛里,用他低低的嗓音,叫我别生气了,好吗。

他的声音有蛊惑人的能力,在我的脑子里面打了几个转我才明白他在说中文,又转了几下才知道他在说什么,气顿时就消了,笑着凑上前去,又亲了他一下。

再次分开往回走的时候他的手就一直牵着我的手,我们两个也走的近了些。风吹过来,吹起他的头发,我意识到他用了大妈家的洗发水,廉价的,充满化学药品的味道。

但是这个味道,和着这个夜,他为了我,真真正正是个普通人,为了爱人的要求做一些本对他来说多余的事的事,看到爱人发不开心后又会笨拙地哄他开心,毫无章法,我却甘愿沉沦。

为了闻到他身上有这样人世间的味道,我想,却要出卖他的色相,啧,不值不值。


——End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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